官能·文本

第八十九期《一天世界》播客關於張愛玲和日本的部分增加一條腳註。一九四四年的「論寫作」:

寫這篇東西的動機本是發牢騷,中間還是兢兢業業的說了些玩話。一班文人何以甘心情願守在「文字獄」裏面呢?我想歸根究底還是因為文字的韻味。譬如說,我們家裏有一隻舊式的朱漆皮箱,在箱蓋裏面我發現這樣的幾行字,印成方塊形:

「高州鍾同濟 舖在粵東省城城隍廟左便舊倉巷開張自造家用皮箱衣包帽盒發客貴客光顧請認招牌為記主固不誤光緒 十五年。」

我立在凳子上,手撐著箱子蓋看了兩遍,因為喜歡的緣故,把它抄了下來。還有麻油店的橫額大匾「自造小磨麻油衛生麻醬白花生醬提尖錫糖批發」。雖然是近代的通俗文字,和我們也像是隔了一層,略有點神秘。

椎名林檎剛剛發佈的專輯《放生會》(Carnival)裏的歌詞: ![椎名林檎專輯《放生會》中「1RKO」 的歌詞排版]() 以及 Kerim Yasar 在《Electrified Voices》裏的洞見:
……德川時代的這些文字不僅經常被用來朗讀,也常常配有插圖。抽象於官能脈絡(書法、插圖、朗讀這一行爲、甚至紙質)而存在的「文本」對於明治以前的大部分日本讀者是很陌生的概念。
令和讀者同理。張愛玲?張愛玲連美國的快遞單都要旋轉九十度豎着寫。 延伸閱讀:「都是因爲這跳舞。